鸡娃、内卷、小镇做题家拜拜了2020!
2020年的下半场,由“重建”与“秩序”构成。当然,这当中也发生了很多魔幻的、奇异的事件。而这些事件的主角们,他们所体验的悲伤亦是我们的悲伤;他们的欢乐,亦是我们自己的欢乐,还有尊严与困境、梦想与博弈...
我们梳理了以下发生于2020年的教育大事件和关键词,这些关键词及背后的人和事,相信你一定记得!
从吉林到杭州、从江苏到上海,从二三线城市到一线城市,由摇号政策形成的“震荡”在今年上半年成为缠绕千万家庭的议题。
质疑、反对、失望、接受,这是被不幸摇到“菜小”的家庭所经历的内心写照。而当资质匮乏孩子被摇到“牛校”,他们背后的家庭又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和声音,他们是政策的既得利益者,也成了政策的认可者。
孩子不应被划分为”三六九等”,优质生源不应被头部学校垄断。为治理民办学校掐尖行为,也为给愈演愈烈的“超前教学”降温,是“摇号政策”决策者的初衷与决心。
用数据来说线年,公办学校数量减少了28.5万所,民办学校增加了12万所。同一时间段内,国家财政经费从3500亿增长到35100亿,财政教育经费增加了十倍。
自2012年以来,民办教育为政府做出了2万亿以上的财政贡献。假设民办学校关门,吴华指出,那么政府将额外支出2万亿以上。无论是划片招生、摇号,还是公民同招,如何利用有限的教育资源,让每个孩子享受平等的教育机会是这个时代需要思考的命题。
而这当中,公办教育作为社会公共服务“容器”,应当回归初心,即为弱势群体服务。其路途,任重而道远。另一方面,曾在一线城市风行的“择校”概念,在新政下将被不断压缩与消解,可以预见的是,在全民抢跑下,把孩子不断往前推的畸形“鸡娃”社会,可以稍微放慢一点脚步。
设想,当学习成绩各异的孩子同坐在一间教室,没有了因成绩形成的屏障和“隔离”,学霸孩子得以与更多元的同龄人相处,而学习差一点的孩子将前者作为学习榜样。
题家:一个211高校学生的命运陷阱》而让万千有着类似经历的学生“链接”在了一起,并在豆瓣上自发组建成数量壮观的“985废物引进计划”小组。
安式困境和悲剧”,停止控诉和指责,从这一代父母乃至教育从业者开始,我们应帮助孩子们找到内心的热爱与驱动力。而不应该让他们活在泪水和悲伤里,不应该让一个高考状元写出“但真考好了,我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垃圾”这样泣血的文字。
“小镇做题家”家的困境是孩子们的困境,亦是成年人的困境;是在豪华写字楼996的社畜的困境,也是在大城市漂泊、因所租房子“爆雷”而搬家的“普通打工人”的困境。
回不到农村、回不到小镇、也回不到小城,在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因为不甘平庸,因为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他们利用有限的“生存空间”,都在努力而认真地活着。
南京一中:“奥迪进去,奥拓出来”2020年,对于校长尤小平来说,是充满挑战与名誉危机的一年。
南京一中作为南京四大头部高中,在中考阶段选拔了全市最优秀的一批学生。然而,三年高中教育下,这些孩子是“奥迪进去,奥拓出来”。
“学校过分强调素质教育,让很多原本可以去985的孩子只能去211”,这是举着“校长下课”横幅家长们不满与的原因。
为了安抚家长,消减学校负面影响,南京一中迅速公布了一封长达四页纸的《告2021届高三家长书》。
延长晚自习时间、组建尖子生团队、探索分层教学...在这封言辞诚恳的书信里,学校公布了一系列具体整改措施。
时光回溯到2010年。彼时,尤小平带着“要做适合学生个性发展的教育”理念,被任命为南京一中校长。
他痛恨应试教育下唯分数论,批判教学的功利导向目标。此后,他在学校内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补课、不考试、不排名也不公布成绩;不允许书包里有试卷和课外辅导书;课程时间由45分钟减少至40分钟一节课,每天课时少一节;积极开展社团活动。
他不止一次对媒体表示,“应试不是我们的终结目标,通过加班加点培养出来的高分学生也不是我们希望的人才。我们希望,帮助学生跳出简单应试的窠臼,在更加开阔的教育教学平台上逐步形成其质疑能力、批判的精神和健全的人格。
尤小平是深受学生爱戴的校长,但却并不被他们的父母认可,这可能是2020年最魔幻和诡异的新闻。
底层家庭、农村女孩、留守经历,这是钟芳荣背负的标签。而这些标签的汇聚,构成了网友劝退她的理由与“用苦良心”。
“农村孩子可能缺少见识,没有广泛兴趣,所以选择冷门专业。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计算机、金融,怎么会有兴趣?”
以上两句话,出自于与钟芳荣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学长,他们和钟芳荣一样,从贫瘠的湖南农村考上北大,从荒凉的山区走向繁华的大都市。在面对《中国青年报》记者的采访时,作为“过来人”的学长们流露出对钟芳荣未来命运的关切和担忧,悔恨着因当初的局限性而填报了错误的专业,也诉说着他们在大城市求学时的自卑与孤独。
整个7月,当钟芳荣的家乡被各路媒体“围追堵截”时,钟芳荣关掉手机,“逃离”般地来到父亲打工的城市广东。
这是一个典型的、出身底层的三代人,每一代人靠着各自的隐忍与牺牲,而与命运抗争,与贫困搏击的故事。钟芳荣的母亲,在女儿出生8个月时,就远离家乡,承受着骨肉分离之苦。
钟芳荣的父亲,常年一人在广东制衣厂工作,在远离家乡650公里的陌生城市,透支着身体与体力,承受着“眼穿肠断”之痛。
留守的经历让钟芳荣也埋怨过父母,在有一段时间里,钟芳荣一度不愿意跟父母讲话,但孩子也在尝试理解和体谅。
填报志愿是几分钟的事情,她没有跟父母商量,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而这个几分钟的决定却让她在整个夏天成为话题的焦点和中心,让女孩及整个家庭承载着“之重”。钟芳荣的母亲,在镜头里也不止一次落泪,她为自己常年的缺席感到遗憾和亏欠。
“还有,她以后不会像我一样,让她的孩子成为留守儿童,他们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我们没有。”
父母和孩子的分离,是为了让他们不再重复自己的命运;是为了将他们托举起来,在关键的时候,把他们抛向更远的地方。
在某种程度上,钟芳荣是幸运的,因为苦读和天赋,她的命运可能被改写;但在钟芳荣背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留守孩子,千千万万的农村儿童,正在承受无人看管、物质贫乏之苦。
而他们的父母,由2.9亿数据构成,他们被称为“农民工”。在陌生的城市,他们如候鸟般迁徙,又如野草一般隐忍而沉默地生活在城市暗角和边缘。
2020年11月,刘瑜受邀参加了一场演讲。彼时,演讲台上的她留着短发,因为担心忘词手里还拿着演讲稿。
1个月后,出人意料的是,那场鲜有人关注的题为《不确定的时代,教育的价值》的演讲被自媒体改为《清华教授刘瑜:我的女儿正势不可挡地成为一个普通人》后,迅速被刷屏,并掀起了狂欢和网络“围剿”。
一个自媒体博主在文章里写下:“作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个会被‘先赚它一个亿’小目标雷到的普通人,一个慕‘海淀六小强’而不得的普通人,一个除了奋斗别无所有的普通人,一个渴望自由却深知自己还非常不自由的普通人。对不起,我们佛系不起!”
回到刘瑜的那篇演讲,她究竟说了什么呢?对于部分人群而言,内容似乎不是那么重要。即使,她的话语在媒体的传播下被过度解读或者有断章取义之嫌;即使她的演讲内容,在城市中产父母那波人群里,收获着认同和支持。
教授或许只是一个发泄口。人们“围剿”的是对教育内卷的深恶痛绝但无能为力;“围剿”的是军备竞赛下的疲惫不堪但不得为之,“围剿”是对阶层难以突破的无可奈何但必须用力一搏。终然,决定脑袋。无论是赞同,亦或是反对,2020年因为一场演讲,让我们听到了多元的声音,也因此看到了彼此的不同。
这些“主流观点”批判填鸭式教育对孩子的伤害,号召孩子们找到内心所爱,而非一定要考上名校。这些“主流观点”被公知、学者、手握资源和权利的意见领袖所认可并推及。
这里的学生留着清一色短发,她们每天5点起床,3分钟到达教室,10分钟吃饭。她们的睡眠极少,快乐几乎被“抹杀”;她们是做题的机器,也是被“主流”所批判的填鸭式教育的践行者。
“我们一定要填鸭式教育,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叫拼了,不做题我们的孩子就走不出去,就上不了浙大、厦大、武大、川大。”
这是她们的校长张桂梅说的线岁,丧夫、无儿女。在过去12年里,她送走了1804 名毕业生,学校一本上线%。
那段视频里,当谈到自己的学生当了全职太太时,她义愤填膺,她说“男人靠不住,女人还是要靠能力”,语言犀利泼辣,也充满了对学生的“怒其不争”。
所谓“祸从口出”,即使少有人去观看那段完整视频,关于指责张桂梅不尊重全职妈妈的言论在一夜之间充斥网络。
在登上热搜之后的一个月里,张桂梅拒绝了不断前来约访的媒体,直到11月份的一天,她才出现。只是这一次,关于女性话题,她不愿意再回答。
十多年前,正是这份贫穷和缠绕在女性身上连绵不绝的悲剧,促使张桂梅在荒凉的小县留了下来,建了这所只招收女生,学费全面的学校。
事实上,建校之路也像她的人生一样充满了戏剧色彩。在2002到2007里,当提出要建校想法时,张桂梅遭遇过诸多嘲笑和不理解。在筹钱的过程中,她被当作骗子,“连普通话都说不好,戴个眼睛出来行骗。”2007年转机出现。这一年,张桂梅当选代表,去北京开会,县里给了7000元,让她买衣服。她没有买,而是买了电脑。
到了北京后,站在人群里的她,穿着破烂的裤子,被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逮住了”。记者说,你出来。张桂梅说,我怎么了。记者说,你用手摸摸你的裤子,她摸到了一条大洞。
末了,女记者又说,下午散会了我来接你,你来讲讲你的故事。第二天,一篇题为《我有一个梦想》的文章见诸报端。
媒体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此后,来自全国的支持让女子高中终于建立了起来。由此,才有了1804家庭乃至更多女孩改变命运的奇迹。
“北海淀、南浦东、杨浦虹口不轻松、闵行徐汇跟着疯。”少有人知道“鸡娃”这一词由谁发明,来源如何,但这并不妨碍“鸡娃”一词成为2020当之无愧的热门词汇,也成为孩子们的“噩梦”,家长们焦虑的源泉。在公众号上,带着“鸡娃”标签的文章总能轻松挑拨父母们的神经,轻松收割着10万+流量。
时光回溯到2020年10月,公众号X博士的一篇题为《幼儿园已经开始内卷》的文章迅速在全网传播。
由此,在2020年下半年,当“鸡娃”遇上“内卷”,两者形成某种吊诡的合谋,将本就焦虑的父母往焦虑的悬崖又往前推了一步。
鸡娃,是为了不让孩子同自己一样内卷,但整个家庭却因此陷入了更深的内卷和更焦虑的鸡娃,闭环由此形成。
而究竟谁是因,谁是果,无人能分清。德普克和齐利博蒂在《爱、金钱和孩子:育儿经济学》一书中说,在中国,高水平“鸡娃”折射的是一个新兴阶层的集体困境
在“70后”“80后”和他们父母的经验里,他们对“教育改变命运”的认知有目共睹:无数人通过高考从村镇流入城市,从小城市流入大城市,完成了家庭财富的迅速增值和积累。
然而,这一时代红利,在他们子女这一代却逐渐被消解。一边是学历的大众普及:从2000年到2020年,中国高校毕业生人数从107万人涨到874万人,增长了8倍。一边是,第三产业的滞后发展。
对此,学者何平立、孔凡河、陈道银和杨小辉在《中产阶层与社会发展:中国模式下的问题与挑战》一书中分析道,社会并没有做好准备接纳这些蜂拥而至的中产阶层后备力量。
“时代困境”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解决的,但“鸡”娃热潮下,或许我们需要一些“冷”思考。回到一个经典问题,“是要孩子成为一个快乐的清洁工,还是一个有抑郁症的博士”,虽然,这并非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但它给了我们一些关于教育和人生意义的思考。
法国教育家卢梭有句经典名言,“大自然希望儿童在前就要像儿童的样子,如果我们打乱了这个秩序,我们就会造成一些早熟的果实,他们长得既不丰满,也不甜美,而且很快就会腐烂:我们将造就一批年纪轻轻的博士和老态龙钟的儿童。”我们希望我们的孩子每天背上书包上学时,可以像我们儿时那样,唱着快乐的童谣,“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而脸上绽放着灿烂笑容。
丧偶式育儿 、守寡式婚姻似乎成了这个时代女性的“痛”。9月果壳的一篇《我后悔成为母亲,但我不敢说》,文章用细腻的笔触、感同身受的语言写出了妈妈们的困境、忧伤和委屈;11月,《人物》集结了1019份问卷回复,刊登了文章《那些后悔成为母亲的人》。427位母亲用沉重的文字,倾诉着苦恼与不自由的人生。
“我们体谅母亲,但是有些爸爸是不是被污名化了,并不是所有父亲都是摊手掌柜,是不是有人也该为他们发发声?”
这段话,来自某网友,即使它很快被网络上的信息洪流所吞没,但它另我印象深刻。是啊,除了部分缺席的父亲、失责的爸爸,在世界的角落还有许许多多的父亲,他们普通也伟大。“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
他们当中有人会因为缺乏耐心,在辅导孩子做作业时,因为情绪失控,烧掉孩子的作业本,而被罚写检讨。
他们虽然不完美,都有各自的缺陷和毛病,但他们都在努力成为一名好爸爸,都在努力给孩子,给家庭提供最好的生活。
疫情发生时,整个1月到4月,我刚好被“困守”在武汉,在全国疫情的最中心,见证一个历史的发生。犹如在深海潜水,也犹如走过了一场漫长的黑暗隧道。在这隧道里,我们经历过恐惧、焦虑、担忧,但还有很多时刻,我们被来自全国各地的善意和温暖包围着。也正是这些善意、温暖和互相支撑让武汉“挺”了过来。至今,我看这段视频时还会五味杂陈、还会感动。
这场疫情,就像大多数人的人生一样,虽然有诸多糟心和不顺遂的时刻,但是“熬”过去后,就会迎来“大病初愈”的痛快和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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