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教育公平——英语演讲辩论热的背后

　　如果说，教育公平是抛开社会差别、个人资质等等的各种差距，让每个孩子都能接受相同教育的话，那么，这种教育公平已经渐行渐远了。

　　二、三十年前的几十年里，中国的市民百姓拿着差不多的工资，过着相似的生活，每个孩子得到的教育机会和教育内容普遍处于一个很低的标准，无所谓公平不公平，当然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相对的公平。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不同人群经济基础发生了很大变化，社会阶层也随之迅速演进、分化，社会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

　　社会阶层的分化，不是始于教育，却需要通过教育延续。那些大中城市里年轻的父母们对孩子教育的焦虑，从根本上说是来自于对自己孩子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如何让孩子未来能考上的大学、能得到的收入、能身处的社会阶层不下滑？

　　唯一的共识，就是教育。一个人从小的教育，很大程度决定了他未来的走向。如果不是对自己孩子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没有哪个“老母”会因为辅导孩子功课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会因为陪孩子写作业破坏亲子关系。

　　孩子未来生存和发展的竞争是全方位的，教育也是多层面的。除了学校的课内教育，近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中国的课外培训和素质教育有了极大发展，不但传统的各类体育项目、文艺项目，新兴的STEM涉及的各类项目等等，都在蓬勃发展，至少在规模上，已经完全不输美国欧洲这些发达国家。

　　学校的课内教育在“减负”，数学、英语等学科的考试难度几乎降到了最大限度，课外的奥数竞赛基本被禁，每个孩子在学校内学的东西都差不多，学校里教育公平是有保障的。然而，学校外的教育，特别是不和升学直接挂钩、眼前看着没多大用的素质教育，却成了教育竞赛的主战场。

　　在课外教育的赛道上，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家庭群体能给孩子的“加持”是不一样的。那些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大中城市里的孩子，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各种体育项目、不同艺术类别的教练，有自己就拿过奥赛奖牌的奥数老师、有正规留学背景的英语老师。这些资源，有些能通过“在线”方式打破地域空间，但也有很多不行，比如绝大多数体育项目，大多数艺术类项目。

　　即使在同一城市里的孩子，因为不同的家庭条件，父母眼界的不同，在素质教育方面的差别也很大。父母受过良好教育、家境相对较好的孩子，更容易得到更多更好的教育机会。

　　现在大中城市孩子的素质教育内容非常之多，拿体育类的项目来说，除了三大球、乒乓球羽毛球游泳这些常规项目，学冰球、马术、高尔夫球、网球、击剑等这些非常规项目的孩子都很多，每个正在开着的项目班都有不少孩子在学。

　　在所有的素质教育类项目中，唯一能不分南北西东、年龄跨度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有数百万人群同步积极参予的，只有英语演讲辩论。英语演讲辩论的三大赛事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举办，最近几年已经开始在中小学乃至学龄前群体中大范围普及，每项赛事的参赛人数都过百万。

　　英语演讲辩论作为素质教育的普及，是中国教育开始形成精英教育群体的一个分水岭。从此以后，那种让孩子接受相同教育意义上的教育公平，将不复存在。

　　你到国外旅游，随便哪个景点都能看到乌央乌央的国人，很平常是么？你是否知道，其实中国有护照的人还只有总人口的10%，也就是说有90%的中国人连护照都没有别说出国旅游了；你身边很可能研究生稀松平常，本科生成堆，你是否知道其实中国有本科学历的人只有4%多一点，而985+211毕业的全部毕业生在中国人中1%都不到？

　　说教育，不能不说美国。其实在美国，我们追求的那种让所有孩子接受相同教育的教育公平也是不存在的；在美国，演讲辩论也是精英教育的内容。

　　美国学校分公立、私立两种。有很好的公立校，比如大学里的UC Berkeley、UCLA，是公立校，中小学也有很不错的公立校。公立校在制度层面维系着美国的教育公平。然而，公立校之间差别是非常大的。

　　美国公立学校（包括一些比较大的私立学校）的综合评分及排名，在“Great Schools”网站上都可以查到。评分包括“Test scores”、“Academic progress”等内容，满分是10分，分数越高，学校越好。

　　邮政编码在中国基本没什么用了，但在美国却非常重要（美国叫zip code），不但是邮政区域的划分，更是不同街区、社区划分的重要标识。美国甚至连车辆保险都会根据zip code的不同而费率不一样。同样，中小学学区的划分也离不开zip code。Fairburn 和 Warner 这两所小学的zip code都是90024。

　　洛杉矶的“老墨”（墨西哥人）特别多，大多从事修理工、保洁一类的工作。当时我家离Fairburn小学步行5分钟，本人的孩子就在这所小学就读，孩子所在的班级中没有黑人及“老墨”的子女；我很长时间里每天接送孩子，印象中整所学校里也没有墨西哥人的孩子，也没怎么见过黑人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在另外一些学校上学。

　　学校下午三点放学，家长可以接走孩子也可以继续上学校的after school，有乐高、篮球、足球、国际象棋等内容。我家附近有一个挺大的park，每天都有好多孩子在那里玩儿。孩子不爱上课外班，我也常带孩子去，发现一个现象：在公园里疯跑瞎玩的6、7岁以上的学龄儿童基本都是“老墨”的孩子，很少有白人孩子；白人的孩子大都是学龄前的才去疯跑瞎玩。白人的孩子放学后大都去上各种课外班了。

　　演讲辩论是美国精英教育很重要的内容。小学低年级，学校的老师就开始让这些孩子们练习在同学们面前分享自己的观点表达自己的想法、学会讲自己的故事，课外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演讲学习机会。美国的精英阶层，很少有在公众面前演讲和表达困难的。

　　抛开那些家和各行业领袖，我们来看看奥巴马的夫人米歇尔在2012年为奥巴马连任助选的演讲，米歇尔在嫁给奥巴马前，是不可能预料到奥巴马可能会成为美国总统的；如果从小没有登台经验，或没专门受过演讲辩论的训练，就算有人专门给她们写演讲稿，站在成千上万人面前，能讲出这个水平么？

　　演讲辩论的技能，公众表达的能力，是一个精英群体必备的素养。我们的下一代将要面临着更加多元化、全方位的竞争，一定要给他们创造机会，培养他们这方面发能力，这是他们以后成长竞争和发展的核心素养。

　　教育公平的确渐行渐远，但却在向那些刷瘫MSE考试报名网站的家长倾斜，向能看到这篇文章的家长倾斜。没谁敢说，你的孩子以后就一定不会成为一个领导者，或者一定不会嫁给一个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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