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目的应该是什么?”这种结论应该是进步性的
物质属性的困扰,而理性是非物质的,得益于自身的精神属性。建立在贯族统治制度之上的等级制度,强化着这种二元论教育制度。理智的学问与上层阶级具有特别密切的关联,因为两者都具有统治的功能。也就是说,理性统治着感觉,上层阶级统治着底层阶级,而底层阶级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感觉的支配。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有一种长期存在的主张认为,代表着理智的学科比代表着感觉的学科更为重要,“三艺”(文法、逻辑和修辞)就是体现理智的学科,而科学和工艺代表着感觉。理智学科所具有的价值,不在于其有用,而在于其反映着人的内在本质。因此,它的价值就寓于自身,是内在的和固有的。相反,那些实用学科是低级的,因为实用本身就意味着它是达到目的之工具,其价值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它所服务的目的。
显然,假如一门学科的价值不是内在的,那么,它的重要性就不能排列在那些具有内在价值的学科之前。那些体现工具价值的学科,本质上就决定着自身的“仆从”地位,是实现其他目的之手段,其关系就如同奴仆与主人的关系。当社会出现贵族等级制度时,上层阶级的优点是固有的,因为他们出身高贵。实用只能用来衡量次等的学科。由于17世纪中现代科学的出现,特别是18世纪后期的,因此,使得评判知识价值的标准也开始发生变化。
科学取得了巨大成就,而这些成就是在感觉实证基础上所取得的。这是第一次对传统理论的历史性突破,同时是对理性学问优于感觉经验的学习理论提出的挑战。当社会正式宣称内在的价值尺度不再是少数人而是全体公民的时候,这一理论体系便彻底崩溃了。在反对特权阶级堡垒的过程中,不管反对社会中的特权阶级还是反对课程中的特权学科,者所使用的最有力的武器是:一切都要接受理性和实用性的检验。
英国哲学家斯宾塞第一个采用功利主义理论,明确阐述课程中各种学科的相对价值。19世纪中期后不久,斯宾塞发表了他的题为“什么知识最有价值?”的论文。无论在英国还是美国,这篇论文都得到广泛的传播。由于受到英国功利主义思想以及达尔文进化论的很大影响,斯宾塞按照在社会生活中的实际功用来排列学科的顺序。
他把学科的顺序做了如下排列:一是那些直接关系着人的自我生存的活动;二是那些保障生活必需的活动,间接地关系着自我生存的活动;三是与养育和训练子女有关的活动;四是维持正常社会和关系的活动;五是丰富人们的闲暇生活、有益于情感和爱好的活动。毫无疑问,当时这种主张是很激进的。功利主义价值标准,不仅与传统的价值观是对立的,而且学科的层级顺序也被颠倒过来。在人文主义思想的庇护之下,古典作品的学习长期占据首要地位,但是,现在却降低到末位。
斯宾塞在他自己的文章中进一步指出:“我们丝毫没有轻视美学文化的价值,但是,当它体现为闲暇生活价值的时候,它在教育中也应该居于闲暇的地位。”直到20世纪,斯宾塞思想的种子才真正结出果实。他的思想跨过大西洋,并产生明显的影响。不过在收获果实之前,有必要对美国的教育土壤作一简要的考察。在19世纪的最后十年里,全国教育协会中的两个著名的委员会,即十人委员会和十五人委员会完成了各自的报告,提出有关缩短初等教育年限的政策建议。
这一建议的主要缘由,一方面是由于中等教育的需要在不断增长;另一方面是教育工作者日益认识到课程中已经累积很多过时的东西,需要将这些东西剔除掉。长期以来,当课程出现新的需要时,人们总是简单地增补必要的内容,而没有去掉任何东西以提供必要的空间。直到此时,这两个委员会才对这些过度累积的内容提出批评和再审视。在20世纪的最初十年里,一些人进行了努力,试图从课程中剔除对儿童生活的时代不重要或者不相关的内容。
当这一运动对公众产生重要影响时,全国教育研究会便任命了一个由著名人士组成的委员会,研究决定初等学校课程最基本的内容要素,以节约初等教育的时间。1915-1918年间,这个委员会共完成三份报告。在调查过程中,它对当时所开设的课程和所使用的教科书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和分析。他们在确定最基本的内容要素时,明确采用功利主义标准,认为“课程所包含的内容必须适合社会的需要,也就是美国普通儿童的需求”。
为了确保这些需求能够体现内在的客观性,这个委员会采用了一些新方法。例如,在某个具体学科领域,究竟哪些东西是最基本的内容要素,最终人们要能够对此达成共识。又如,在词汇和拼写方面,需要罗列最基本的词汇表,而选择词汇的依据是它们在报纸、杂志及其他媒体上出现的频率。总之,这个委员会的最终结论是,要求对过时的材料进行删除,并重新安排必要的内容。当然,这只是新趋向的一个开端,但它提出了新的衡量依据,以便科学地构建课程。
当时,课程领域的变革也仅仅开始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同。随着课程开发手段的改进以及专业人士对课程改革信心的增强,课程重建的力度也在不断地加大。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不久,视导部门在一本年鉴中高调宣称:“删除那些无用的内容,从所有可能的内容中选择最基本的要素。过去那种随意增补材料和修补课程的做法,再也不能适应课程改革的需要。无论是教育工作者,还是其他领域的人,都要求彻底重建课程体系。”
初等学校科课程方面这种的彻底改造,首先需要确定教育目的,同时采用一些新的技术方法,在全社会范围内对现行的教育目的开展社会调查和评价。很多人对这样的科学方法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不仅期待着通过科学手段了解“教育目的是什么”,而且期待着明确宣示“教育目的应该是什么”。自然地,这种结论应该是进步性的,将社会状况与学校教育目的及课程紧密地联系起来。
教育哲学家们很快就指出,科学方法将有助于我们确认究竟什么教育目的实际上得到了实施,教育哲学有义务回答什么教育目的能够合理引导课程的选择。当时,杜威的哲学思想成为主导性的教育哲学,或者说是教育改革者赖以确定自己教育目的观的哲学思想基础。因此,在之后的20年中,课程重建受到了实用主义或工具主义的深刻影响。在这种课程改革中,波比特是处于领导地位的改革者。他以教育目的为立足点,探索如何彻底重建课程,而不是进行修补。
从改革的开始,他就认识到,课程的基本思想实际上存在“两个相互对立的流派。其中,一派注重主观结果,即丰富人的心灵,增进认识速度,增强感受力、陶冶文化特征。另一派则认为,就教育而言,其基本目的在于推进实践领域的活动效率。”因为波比特自己追随杜威,所以他选择后者的教育思想和立场。要达到正确的教育目标,就要构建有效的课程。为此,波比特提倡采用“活动分析法”对人类广泛的经验进行评析,最终确定若干主要领域。
从新闻报纸到大百科全书,从文学到科学,他搜集大量而广泛的材料,并对它们进行梳理和分析,提出十个主要领域。很显然,他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中等教育七项基本原则》的影响,它在波比特研究六年之前就已经发布。而这些原则与斯宾塞的《什么知识最有价值?》很相似。正如另一个课程改革者查特斯所指出的,一旦确立了主要目标,接着就要确定基本原则,并在这些原则基础之上阐释如何依据教育目的确定课程内容。
他建议,选择某个领域的主要目标或理想,然后将其分成若干子目标,再对子目标进行下一级分类,这样逐层来划分,也像波比特所做的那样,最终选择需要开展的直接的和具体的活动。然后,按各类活动的社会效用,特别是对儿童的效用,把它们排成序列。
当然,因为可利用的时间资源的有限性,所以,无法将所有这些活动都作为教学内容。最后,需要根据时间资源,从中选择更加重要的活动,最终被选出来的活动就构成课程。“活动分析”可以采用多种形式,其中的一种取向是“工作分析”。在这种活动分析模式中,一个人需要不断地追去自我完善,为特定工作或职位做好必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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