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丽江玉龙雪山云南丽江的旅游禁忌
对于在古城里住了大半生的李石生老奶奶来说,丽江古城申遗的意识,也许能追溯到格外炎热的1987年
对于在古城里住了大半生的李石生老奶奶来说,丽江古城申遗的意识,也许能追溯到格外炎热的1987年。
那年,她被评为全国模范云南丽江玉龙雪山,赴京领奖前,时任县委领导塞给了她三盒磁带,告诉她“所有关于丽江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并让她把一盒送给省委组织部,一盒送给中央民委,另一盒则送给颁奖会议里的人。
就在前一年的12月,丽江古城刚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时任领导已经有了向外宣传丽江的意识。
直到7年后,1994年10月21日至24日,云南省政府滇西北旅游规划会召开,省政府决定:要把丽江古城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提到议事日程。
“其实当时只是概念性的决定,并没有具体的操作,只知道丽江古城要申遗了。”李锡讲起申遗往事时,他正坐在自家晒满了山果的小院里喝茶、烤太阳,整个小院里都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果香。
由于此后的申报工作小组办公室设在了博物院,他又是博物院的院长,“近水楼台先得月”,李锡成了申报小组的办公室主任、副组长,“申遗的那三年和我的生命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云南丽江玉龙雪山。”
1995年春节过后,国家文物局派下来考察丽江古城是否具备申遗的条件。此后,李锡带人迅速整理了一份包含文字、电视片、图片和书籍的申报材料。6月,时任丽江县县委解毅带队赴京参加会议,做了一次非常精彩的汇报,“丽江古城要申遗就这样定下来了。”
12月15日,丽江县政府从各部门抽调人员,成立了申报工作小组。直到1996年2月3日地震发生,小组停止工作,加入了抗震救灾的行列。
2·3大地震只在片刻之间,当丽江人从惊恐之中冷静下来,准备清理废墟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这场天灾带来的伤害不仅仅是房倒屋塌,还有可能毁灭一个关乎丽江未来命运的重大机遇——此时的丽江正在准备申遗。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座充满力的小城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震后第四天,时任丽江县县长和自兴带着官员开始视察古城,他们迫切地想知道古城里还剩下什么。他们惊喜地发现整个古城严重受损的建筑不到20%,40%的建筑受损,这些建筑依然可以修复。这是一盏燃起的希望灯火云南丽江的旅游禁忌。就在那一天,和自兴在大石桥边召开了现场新闻发布会,“水文化没有变,石文化没有变,民居文化没有变,大地震以后,我们仍然要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此时的丽江人迫切地希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看到丽江古城虽然地震了,但是文化还在,根还在。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得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去思考,展示一座被毁坏的古城,对于申遗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时任云南省省长和志强也只说了一句:“欢迎他们去。”
2月16日,地震后十三天,联合国的专家就抵达了丽江。此时的丽江还有余震,为了安全,专家们被安排住在剑川,而且他们只在丽江待半天,这半天将决定丽江的命运。
考察的路线和陪同的人员都做了精心安排,“地震的严重程度要让他们看到,文化还在的地方也要给他们看到。”当天,李锡是陪同人员之一。
在格兰酒店稍作休息后,一行人沿着新华街走到了百岁坊,百岁坊是倒塌特别严重的区域之一。“城市非常的美,但受损也非常的严重。”这是专家的评价。
当天,一群年逾古稀的老人安静地等待在黑龙潭里,“宣老师也在里面”云南丽江的旅游禁忌。他们手持乐器,泰然自若,纳西古乐徐徐奏起。联合国的一行考察人员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纷纷上前和老人们拥抱。联合国官员梁敏子说:“现在丽江虽然是倒了,但是灵魂没有倒。这个音乐就是证明。”
此时虽是2月,黑龙潭珍珠泉旁却桃红柳绿,鲜嫩的青草刚探出头,北面碧波荡漾。专家们席地而坐,一起吃着纳西族传统的八大碗和铜火锅,一边听丽江有关人士用“纳普”介绍着古城。
“丽江虽然地震了,但是基础还在,我们会全力支持丽江古城申遗并给予3万美金的支持。丽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会带着法国最好的设计师来恢复重建丽江古城。”联合国专家的肯定,让站在废墟里的丽江人,用自己的不屈和自信,为他们脚下的这片山水赢来了机会。
当天,梁敏子所做的另一个重要决定——她想要考察丽江古城周边受损严重的村庄,因为古城不是一个孤立的城,周围的村庄一样有价值,给李锡带来了灵感:我们为什么不扩大世遗的范围,把束河和白沙也划进去?
多年后想起这场地震,李锡依然认为这对丽江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一个被压抑了千年的民族文化得以公诸于世”。
继续申遗,就意味着古城里的民居要修旧如旧,放弃修建更舒适、宽敞的钢混结构的大房子的机会,甚至于一直住在木府的36户人家和单位也得搬出来。古城里3000多个院落,6000户人家,25000多名居民,没有一个人对丽江古城申遗说“不”。
震后的丽江进入了热火朝天的重建阶段。古城里的居民自发地将地震产生的建筑垃圾,用簸箕、篮子运出了古城。这些垃圾在福慧路上形成了一堵长一公里多、高一米多的巨墙,之后再运往南口的垃圾填埋场。
从80年代起,丽江古城入口的东大街一栋栋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拔地而起,它们是现代的象征,但如今却与正在申遗的古城有些格格不入了,它们破坏了古城的味道。
丽江人为了这些建筑,投入了700万的资金,政府经过权衡利弊后,东大街开始拆迁了。在机器的轰鸣声里,没有被震垮的东大街被放倒了。
20年之后再回望,突然无比庆幸当时的丽江人在机遇出现的时候,拿出了“壮士断腕”的魄力和决心云南丽江的旅游禁忌,在十字路口做了一个又一个正确的抉择。
按照1973年联合国的申遗公约,申报材料有四个标准:文本,图片、图纸、录像。申报工作小组副组长司晋云(时任丽江县建设局副局长)回想起当初准备申报材料的往事云南丽江的旅游禁忌,仍有些心有余悸:“对于申遗这件事,当时的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如果成功了还好,不成功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丽江人民。”
申遗只需要18张图片,司晋云却拉着牛暾在古城里用了100多卷胶卷,拍了3000多张照片。每一张都洗出来,再反复挑选。
好不容易拍摄了21本带子,剪完一个35分钟的片子送往北京,国家文物局和建设部说片子太长了,“需要剪。”然后,司晋云又赶回丽江,在电视台剪片。当时电视台只有一台剪辑机,白天电视台自己要做节目,司晋云等人只好每天晚上19点准时到电视台剪辑录像,足足熬了7天夜才剪完。短片剪好后,司晋云等人又写好解说词,到北京专程请赵忠祥老师配音,还请宣科先生找来了北京的古筝演奏大师,亲自弹奏可以配合古城小桥流水的《白沙调》作为背景音乐。
最头疼的是丽江古城图纸,此时的古城竟然没有任何一张图纸资料,求助省规划院需要40万元。这让领导小组犯愁了,一来时间上不能保证,二来经费不足以支撑。
想了很久,司晋云大胆地请了云南工业大学(现已并入昆明理工大学)建筑系教授蒋高宸带着自己最优秀的研究生来丽江画图纸。为了测量屋檐高度,还专门买了米长的鱼竿,把皮尺绑到鱼竿上测量。十几人白天到古城实测,晚上画图纸,历时一月才完成包括平面图、剖析图、鸟瞰图等在内的30张图纸。费用仅花了3万元。
1996年5月7日,申报文本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审批时,申报小组犯下了“只想拼命夸丽江”的错误,部里要求将20余万字的文本压缩成4万字,50幅照片,30幅图纸。“其实别人想看到的是丽江古城作为世界遗产的价值,而不是它有多风光。”
1997年4月21日清晨,丽江迎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丽江进行正式考察的哈里姆,这位巴基斯坦专家的考察报告将决定着丽江能否进入备选表决的名单。
在哈里姆到达古城口时,一群纳西阿奶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奶奶一直说:“联合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我来摸一下。”
这是一次成功的考察,哈里姆在会上说:“丽江古城完全有条件进入世界文化遗产,我敢打包票。我现在已经是丽江的专家了,你们问我任何关于丽江的问题我都能说出来。”
可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1997年6月27日至29日在巴黎举行的世界遗产委员会主席团会议上,由哈里姆提交的丽江古城评估报告因为附件不全,致使主席团会议做出了“丽江古城因资料不全,列入无限期延长”的决定,这意味着丽江古城申遗被否决了。
“我们提交的资料是齐全的,究竟是在哈里姆那里,还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谁也不知道。”李锡说。消息传回丽江后,黑云压城,“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丽江古城就这么败在李锡他们那伙人手里了’,压力真的很大。”
所幸,在代表中国建设部列席会议的中国代表团成员陈矼和梁敏子等人的争取下,主席团破例将丽江古城由“无限期延长”改为“保留”,这意味着丽江需要补报两份丽江古城与中国其他历史文化名城对比、丽江古城与平遥古城对比的材料。
“把放着补报材料的箱子忘在出租车上了,”李锡说,“还好司机是好人,他发现车上有箱子又回来找我们,我们的同事还跑着去追车。”
意大利那不勒斯时间12月3日19时(北京时间12月4日凌晨2时),在世界遗产委员会第21次全体会议上,丽江古城被正式批准列入“世界遗产清单”。
多年后再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和自兴依然觉得要不是因为考虑场合,他都抑制不住“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叫起来”的心情。
丽江古城作为世界文化遗产,“这是它的幸运,但它同时也面临着选择,是抛弃它的日常生活传统,抛弃它作为一个活着的古老城市的那些使它具有活力的东西,把它变成一个死掉的遗产,一个古代城市的标本?还是认真思想,这个城市曾经有过,今天依然在延续的传统,是否真的对于现代世界只是一种过时的老掉牙的东西?”(于坚《幸存之城-大研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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