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的丽江民宿:最让我怀念的竟然是2020年
北京8月24日电据@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消息,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徐家庆于昨日上午8:30去世,享年96岁。目前,南京侵华日军受害者援助协会登记在世的幸存者仅剩64位。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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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春天,人们的出游计划与往年相比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他们似乎都在公园郊野露营。从朋友圈晒出的照片看,一顶顶帐篷如雨后春笋般“盛开”于绿茵之上,家门口的“诗与远方”莫过于此。
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露营相关产品的预订量是去年的3倍左右,预计2022年的露营产业市场规模将从去年的299亿元暴涨至354.6亿元。
露营产业的火热对应的正是旅游业的冰冷,因为在疫情的反复横跳下,大量原来的长线游客转为周边游客,导致丽江、大理、厦门等原本旅游业发达地区一落千丈,景区遭遇“客荒”。
以丽江为例,4月22日晚,当地旅游龙头企业丽江股份(002033.SZ)发布的财报显示,2022年一季度公司营收为 4169.55 万元,同比下滑 42.31 %;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 2827.75 万元,同比下降 172.48 %;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金额为 2396.36 万元,比上年同期下降 76.58 %。
“我在丽江开客栈这3年,还没见过丽江真正的旺季,现在回头看,最让我怀念的年份竟然是2020年。”客栈老板娘毛颖颖感叹道,2020年8月一个无比寻常的一天,丽江实时客流量突破4万余人次,据说恢复到了以前丽江淡季的水平,但谁都没想到,这个数字竟成为之后丽江最高的日常数据。
据他介绍,2012年至2018年,算是丽江旅游业发展的高峰期,无论是旅游人数还是收入都在不断增长,到2018年,丽江旅游总人数直接冲上4600万人次,相当于丽江人口的35倍。
凯文回忆,那时的丽江古城人头攒动,在寒暑假和国庆黄金周这样的旅游旺季,古城边3公里之内根本找不到停车位,平时卖80的房间要卖到400以上,大厅沙发借宿一宿都能要价200。即便是平时,来旅游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几乎天天满房,多的时候,能住几百个客人,完全不像今年的“五一”,自家民宿只有极个别房间被预订。
凯文用一段简短的文字,讲述了丽江客栈民宿业的前后反差,但实际上,丽江如今萧条的模样可能不全是疫情所致,2017、2018年出现的宰客等恶性事件,也在一定程度上浇灭了近年来想去丽江旅游的念头。
“虽然游客量在攀升,但光靠那点房费根本难以维持日常的租金和运营成本,只有提升其他收入,才能民宿经营者的生存法则。”凯文解释,其他收入指的是与旅行社合作带来的收入,他们通过强买强卖的方式赚取了不菲的利润,用一位民宿客栈老板的话说就是,房东拿着刀“宰”我们,我们就拿着刀“宰”游客。
对于房东“宰”客栈老板这一点,另一家客栈经营者陆媛感同身受。她称,因为古城房子不允许买卖,因此多数当地人就租给一房东,自己则坐收房租,等一房东干一段时间可能不想干了,就会转租给二房东接着做。
“一般情况下,每一次转租会对应一次溢价,如此一来,渐渐推高的房租让最后承租的经营者叫苦不迭。”陆媛表示,在丽江当房东的北京人特别多,就像三亚多东北人一样,就10年前,从一条街的街口到街尾几乎清一色是北京人。
“和我们签合同的二房东也是一位北京老太太,人非常精明,之前房租一分不少,现在给延了半年,相当于免费送半年,但是没营收,送半年也没啥用。”陆媛说。
成都女生麦田的父母,在丽江古城的南门方向经营着一家特色客栈,这是他们在2017年花了40万/年的租金价格从一位北京二房东手里接来的客栈,一共11间房,整体定位属于中高档次。
虽然错过了前期丽江旅游业的黄金时代,客栈生意最好的一年,利润不过10万元,但能过上一种田园牧歌式的慢节奏生活,麦田全家很是心满意足。
然而在疫情阴影的笼罩下,丽江景区的人数渐渐从以前的旺季8万9万人次,淡季3万4万人次,变成了旺季不足2万人次,其中还包含一大部分本地居民和商家,这让麦田家的客栈要价大幅跳水,从平均500+跌到均价150元,包院带4间房也从以前的1500元左右降到400出头。即便如此,客栈内人烟稀少,一个月也没有几起订单,哪怕在抖音、马蜂窝等平台花了小1万做营销,以及同河北廊坊一个婚纱摄影工作室签约引流,也未见订单量有丝毫起色。
2021年,麦田家的客栈亏损约6万元,其他多数民宿的经营状况大同小异。麦田介绍,“我妈妈的朋友,很多年前就在丽江开客栈,她总共投资了3个店,一年亏损二三十万,现在就一门心思想租出去,但始终找不到人接盘。反正这行情就是投资越多,亏的越多。”
鉴于此,丽江很多老板纷纷转型当主播,他们都想以这种比较前卫的方式卖货或者吸引一定的客流量。麦田的父母自然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节奏,于是他们只好挖掘几千微信好友所蕴藏的“利益池”,平时靠卖卖茶叶、卖卖特产赚取中间的差价谋生。
有没有考虑结合当下流行的露营模式“自救”?对此,麦田面露难色,不抱期望地说道,“露营的话,由于丽江属于高原气候,近期还是穿羽绒服的状态,所以不太好开展。”
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自救”,很多民宿只好主动或被动地选择在疫情最凶猛的时候落下帷幕,在这波大退潮中,他们有的转身去了四川、贵州、重庆一些景区或者商场开店,有的则选择苦苦等待。对于麦田一家来说,他们虽然处于第二种状态,但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回成都到街子古镇或青城山等周边景区继续做民宿的想法。
“因为四川人喜欢耍呢,就算有疫情影响,像我们单位,只规定不能出大成都范围,青城山这些还是属于成都的。”麦田笑着分享她的见闻,“我‘五一’去彭州,漫山遍野的帐篷,四川人太‘吓人’了。”
接下来,麦田的父母打算做一次最后的挣扎,他们想等到二房东和原始房东的合同到期,直接和原始房东谈判,争取把租金压到25万一年,基本就能保本了。不过与以往签约的时间年限不同,他们计划往后一年一年的签合同,一旦察觉到苗头不对,将立马走人。
在这次交流中,一位刚刚从丽江旅游归来的游客印证了上述那些客栈经营者的说法,他称,相比于6年前,今天的古城太过凄凉,街上关闭了多半门店,没出浙江省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去了外地才线亿灵活就业人口是真实的。
而那些离开旅游业的人们,去向大致分为三条线,有的卖起了保险、做起了直播,有人转行从教,还有人苦苦备考,在经历社会的毒打后,终于明白了“铁饭碗”的香。
当然,他们当中,也不失一些行业内的幸运儿。像西南地区的一家组团社(帮客人联系车子、导游之类, 安排行程等等),他们专门针对长期在国内的外国人开发旅游线路,疫情之前,公司只做单一的外宾行程服务,但在疫情之后,公司新开发了包括云南、新疆、四川、甘肃等地在内的多条线路。随着线路的增加,公司相应的客源收入跟着水涨船高。
对这家公司的员工来说,除非个别月份跨省旅游遇冷,当月收入有所下滑之外,全年整体的收入变化其实并不大。因此,他们大多坚定地留在了本行业,和那些相信旅游业会回暖的人一样,等待着下一波的“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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